优雅里藏着永不褪色的美
陆小鹿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观影如同读书，时间一久，有些看完，记忆会随风而逝，渐渐消弭在时光的叶脉里。能被记忆筛选留下的，即是经典，譬如1989年的美国喜剧片《为黛西小姐开车》。
黛西小姐是位年届古稀的白人犹太寡妇，丈夫去世后继承了不菲家产。自小在贫民窟里长大的她，早已将节俭根植于心，虽手头阔绰，却从不浪费。
尽管年事已高，黛西还是坚持自己的活由自己来干，她认为这是最好的生活方式。直到有一天，她独自开车出门，却把车开进了别人家的花园。那次事故之后，儿子不再放心黛西一个人开车，为她请来了黑人司机霍克。但黛西固执地认为自己根本不需要司机，总是甩脸子给霍克看。霍克主动给黛西种的杜鹃花松土，黛西也没好气地说“我种的花不用你管”。虽然霍克就在身边，黛西还是执意独自乘电车去食品杂货店买咖啡和燕麦片。霍克说：“像你这样一个有钱的太太，自己去坐无轨电车实在太寒酸相了。”黛西马上正色道：“我最讨厌人们对我说三道四。”
少时的黛西靠姐姐资助，一路求学成长为一名教师，举手投足尽显知性气质。她喜欢读书，喜欢穿过膝的长裙配一双白色镂空高跟凉鞋，喜欢开车时戴镂空白手套。她也喜欢穿粉色的连衣裙，衣领上别一朵同色装饰花，草帽上扎一条同色丝带，背影宛如少女。去礼拜堂时，着一袭水绿色的套裙，与发髻上斜插的绿色花相得益彰，衬得肤白唇红。用奥黛丽·赫本说过的“优雅是永不褪色的美”来夸奖黛西小姐，丝毫不为过。
影片中有个镜头：黛西小姐穿一件白色针织衫，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听着音乐绣花。窗外，春光明媚，桃夭梨白，鸟语啁啾。音箱里传来的歌声，是德沃夏克《水仙女》里动人心弦的咏叹调《月亮颂》：“高挂在丝绒般天上的月亮/你的光芒清冷辉耀/你巡视在幽暗长空/照耀着人们的家园/月亮请你留步/请告诉我的爱在何方……”让人感受到岁月静好。
德沃夏克的三幕歌剧作品《水仙女》，讲的是一个如安徒生“小人鱼”般凄美的童话爱情故事。莎拉·布莱曼一咏三叹的女高音版，充满了浪漫与忧伤，恰如其分地抒发了一个妙龄女子对爱情的渴慕向往。
《为黛西小姐开车》为何会引用《月亮颂》？我想，除却烘托优雅的格调和氛围，映照出黛西小姐的个人品位，应该还有暗示黛西与水仙女个性的类同：同样固执而倔强，有自己的精神追求和处世原则，也渴求他人的关爱与理解。
影片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黛西和霍克之间的隔膜渐渐消融。曾为教师的黛西小姐主动教霍克识字，霍克最终成为黛西最好的朋友，陪伴她度过孤独的晚年生活，温暖了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
在第62届奥斯卡金像奖上，黛西小姐的饰演者杰西卡·坦迪凭此角色封后，司机霍克的饰演者摩根·弗里曼获最佳男主角提名。该影片大放异彩，两人的对手戏也成为影史上跨越种族的老年友谊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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