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热点评!夜雨丨艾晓林:寄往天堂的一炷馨香——遥念白家荣贺易老师

来源:上游新闻 2023-01-19 11:59:50

寄往天堂的一炷馨香

——遥念白家荣贺易老师

艾晓林


【资料图】

得到白家荣老师去世的消息,我很难过。如同窗外天空中飘下的点点雪花,心田里似乎也冰雪冷冽。

这个消息,是刘春帼大姐在重庆一师高语三同学群中发出来的。2022年12月30日下午5时许,春帼大姐从重庆第二师范学院退休工作群得到白老师去世的消息,立即告诉了我们。春帼还告诉我们,同样是我们老师的白老师的丈夫贺易老师,已于半个月前去世,当时,白老师还躺在医院的病榻上。同学们纷纷回忆白老师夫妇的点滴往事,表达深切哀悼。

据刘祖兰同学回忆,贺老师生于1927年,白老师比他小10岁。在重庆一师高师班读书时,他们都为我们授过课。白老师教授我们现代汉语语法和修辞,贺老师教授我们逻辑学。

1979年,开学第一学期就有现代汉语课。白老师正值盛年,走进教室,就让我们感到特别亲切。短发,眼睛大而有神,红润的脸庞,带着一副宽宽的黑框眼镜,衣着整洁,特别有精神。白老师介绍说,她是复旦大学全国著名现代汉语专家胡裕树教授的学生,所以选择了胡教授主编的《现代汉语》作为我们的教材。白老师讲课,总是面带微笑,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讲解娓娓道来、如数家珍,让我们如沐春风。我只是在读高中时,学习过主谓宾定状补、病句等简单的现代汉语语法。由于年龄尚小,系统学习现代汉语,理解理论知识、分析语言现象,总感到有些吃力。我还买了丁声树教授《现代汉语语法讲话》自学,因此,课后下的功夫就要比同学多,问题也多很多。每有疑惑,当面向白老师请教,她总是给我耐心讲解、仔细分析,让我心中的不解焕然冰释。白老师以她丰富的学识和深入浅出的系统讲析,给我们打牢了坚实的现代汉语基础。

我从一个闭塞偏远的农村山区,应届毕业参加高考,被顺利录取,心存感激。在一师这个美丽的校园,第一次遇到白老师这样有学问、有修养、有风度、有敬业精神的高级知识分子,我长了见识、开了眼界,怎能不让我这个懵懂少年心升景仰和崇拜。

我们是在最后一学期开设的逻辑学课。贺老师已有丝丝花发初现,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高而清瘦。贺老师给我们上课,自编讲义作为教材。他讲起课来,洋洋洒洒,但语言精练、环环紧扣,深深地吸引我们,让我们油然而生敬意。我依稀记得他说他是贵州人,解放前毕业于中央大学。在之前,我从来没接触过逻辑学,对于概念、判断、直接推理、归纳推理、类比推理等还好理解,但对直言三段论、假言三段论和选言三段论等,真觉得是云里雾里,如丝缠绕,分辨不清。尽管用了很多功夫学习,也经常向李江渝大哥请教,由于年龄尚小、逻辑思维能力不强,我对很多知识还是领悟不透、掌握不了。在所有学科中,逻辑学结业考试只考了70多分,应该是考得较差的。

1982年7月23日晚,是我在一师学习毕业的谢师会。我在日记里写到:

“艾晓林你长变了,长大了。刚进校的时候你还像一个小娃娃,现在你完全变得像一个知识分子了。”白老师见到我,当着同学们的面这样夸我。

1987年9月,从一师毕业5年后,我离职到重庆教育学院中文系参加两年的本科进修学习。这时,白老师已经是中文系主任。白老师仍然坚持教学,还是讲授现代汉语的语法和修辞,我有幸再次聆听她的授课。离职进修的同学都有中学教学的经验,我们一方面要学习新知识,另一方面都是带着教学实践中遇到的问题,因此,离职进修的学生对授课教师的期望也不一样。在白老师的课里,我们既专心听讲,同学间也展开热烈讨论,遇到争执不下的问题,就向白老师求教。白老师总是耐心地给我们解惑答疑,让我们备受教益。听白老师的每一堂课,都会获益匪浅。贺老师也继续教授我们逻辑学,我已经24岁了,学起逻辑学来,理解也容易得多,掌握就更牢。我对贺老师说:我差不多是重新学习的逻辑学。

大学老师除了上课,平时一般和学生接触都比较少。但有些老师,以他们严谨的治学态度、丰富的知识涵养、诲人不倦的教学精神、和蔼可亲的待人方式,总是会给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对学生的人生产生深刻影响。白老师和贺老师就是这样的老师。

从重庆一师毕业以后,我在一个很偏远的山区农村中学做过8年老师,从教育学院毕业以后,在一个区县重点中学做过11年老师。当我第一次踏上任教高中语文课的讲台,我还没有满19岁。看着与我年龄相仿,甚至还年长于我的学生,看着他们与我同样稚气的脸上那双渴求知识的眼,我深感责任重大。他们和我少年一样,都是期盼着通过学习知识改变命运,让命运的缰绳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唯有通过勤奋努力地工作,唯有孜孜不倦地上好每一堂,才能让我这个年轻知识分子感到心安。在重点中学工作期间,面对家长对孩子考上理想大学的期盼,面对重点中学必须承受的升学率压力,特别是在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争得不亦乐乎的年代,我必须以更加倍的努力辛勤工作,必须以锐意的探索创新改革,才能不辱使命。在教育教学中,如果遇到问题和困难,我都以白老师、贺老师这些老知识分子为榜样,从他们身上凸显的可贵品质中汲取力量,不断学习新知识、积累丰富知识,厚积薄发,不断成长,最终有所成就。

“白老师、贺老师是我读书时最尊敬的老师。”“他们有令人钦佩的逸群之才和值得仰望的人格魅力。”“他们的师德学品人格令我崇敬。”……尽管疫情正严重,不能到殡仪馆去吊唁白老师,送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程,同学们只能在微信群里表达怀念和哀思。

老师的音容宛在,而今却已天人相隔。遥思不得见兮,只得祈愿弟子匆促写下的这些文字,如点点烛光,照亮这个寒冷冬日的夜空;愿这烛泪的丝丝馨香,飘遥直上重霄致敬老师……

高山仰止。白老师、贺老师的风范永存。

编辑:罗雨欣

责编:陈泰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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