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苹果为什么是圆的
*本文为《品读》2023年第8期内容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陪小女儿睡觉，她又要我讲个故事。
睡前陪她翻看两三本薄薄的绘本图书，然后熄灯，躺下，再送她一个枕边故事，是每晚的常规操作。
大多数枕边故事，都是我临时信口“胡编”的。不讲究章法，不追寻逻辑，也不要求情节和细节完美。目标就一个：逗小女儿咯咯笑，让她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入睡。
一年365天，如果女儿每天都能甜丝丝微笑着进入梦乡，我会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爹。
好，现在故事开锣。
“一个很大的果园里，有棵很大的苹果树。可是，树上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苹果。它红红的，圆圆的……”
女儿插嘴：“爸爸，为什么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苹果啊？”
我说：“因为啊，它经常和哥哥姐姐们玩捉迷藏的游戏，由于哥哥姐姐长得又大又红，无论躲哪里都容易被发现，果园里的叔叔阿姨们轻轻松松就能逮住它们，装到车上，再送进商店里……比如今天上午你吃的那个苹果，就是它三哥。”
女儿又插嘴：“爸爸，妈妈说苹果能帮我刷牙。”
“对啊，苹果能帮助我们打扫口腔卫生，保护牙齿。”我继续编，“这个小苹果，虽然是个小不点儿，本事却很大哦。它躲在树叶底下，果园里的叔叔阿姨们睁大眼睛找呀找呀，就是发现不了它藏身的地方。最后，树上的苹果都被摘走了，只留下它还高高地站在树枝上。”
女儿说：“爸爸，我想喝水。”喝完水，她问：“爸爸，那个小苹果还在树枝上吗？”
“在啊。有一天，飞来一只小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找虫子吃，都没有发现小苹果。小苹果大喊：‘小鸟，小鸟，你把我抓走吧，我想去找哥哥姐姐！’小鸟吓了一跳，问，‘是谁在喊我呀？’小苹果一边憋足劲大叫‘我在这儿呢！’一边拼命地摇晃身子，把圆圆的小脑袋从树叶底下钻出来……”
女儿突然问：“爸爸，苹果为什么是圆圆的啊？”
黑暗里，我愣住了。吃了几十年苹果，我可从来没想过它为什么是圆的。
走神了几秒，我醒悟过来，赶紧把枕边这个可爱的小脑袋抱住，在她的小脸蛋上狠亲了3口，赞道：“哎哟，爸爸的小心尖儿，你可太厉害了，怎么想出这么好的问题来呢？苹果为什么是圆的，以前爸爸从没想过，现在得好好想一想，才能回答你。”
女儿笑：“咯咯，爸爸快想。”顿一顿又说，“爸爸，西瓜也是圆圆的，葡萄也是圆圆的，还有orange，也是圆圆的哦。”
我忍不住又抱住女儿的脸亲了几口，说：“小宝贝，苹果为什么是圆圆的，也许是与阳光有关。你记不记得，爸爸种西瓜会把遮挡阳光的藤和叶挪开，让西瓜多晒太阳？”
女儿说：“西瓜晒太阳就会甜。”
我在花园里种了好些瓜，从播种到收获，都会喊女儿在一旁当帮手。能不能帮上忙并不重要，关键是希望她接触些农活的过程中，能够在脑海里播种下与泥土有关的童年记忆。
“你想啊，如果苹果和你的玩具魔方一样，四四方方像个小盒子，阳光照过来，它的肩膀啊肚子啊屁股啊，就会挡住自己身体其他一部分而晒不到太阳。苹果为了全身上下前后左右都能晒到太阳，就努力长得圆圆的……”怕说不清楚，我干脆摁亮台灯，随手抓起女儿的两个玩具——一只皮球，一个方块积木，在灯光下分别转动着，说：“看到没有，就是这样。”
女儿没回答，我扭头去看，她已经入睡了，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关上灯，枕边响着女儿细微的呼吸声。黑暗里，这细微的呼吸声将我竖起的耳朵也染得甜丝丝了。
然后，我蹑手蹑脚起身下床，去书房上网搜索——苹果为什么是圆的？居然还真有答案！惊喜的是，我仓促想出的解答虽非标准，却也挨了边。
作者：蔡成
责编：张子晴 / 校对：秦黛新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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