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观热点:杨知寒获短篇小说奖主奖
杨知寒获短篇小说奖主奖
她站在“远处”观察记录真实的东北
阿来为杨知寒(右)颁奖。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东北是当代作家城市书写的核心,东北文学也成为近年来文学研究关注的焦点。由第五届华语青年作家奖中篇小说主奖获得者班宇担任文学策划的热门影视剧《漫长的季节》,将“东北文艺复兴”送上热搜,成功唤起了普罗大众对东北文学的全面关注。“东北”无疑已经成为一个热词。
在5月13日揭晓的第八届华语青年作家奖中,有一位来自东北的90后青年女作家,凭借作品《百花杀》获得短篇小说奖主奖,她就是杨知寒。颁奖词里写道:杨知寒的创作秉承现实主义传统,善于通过细腻敏感的笔触,勾勒时代巨变下小人物的命运变迁。《百花杀》深入生活的细枝末节,于人性幽微中彰显叙事魅力。其通过对主人公心理状态的刻画,对百姓充满妙趣的生活场景和世情百态进行了准确描摹,撕开了隐藏在人与人之间的芥蒂与隔膜,彰显了小人物鲜活的生命力,实现了对地方叙事审美期待的超越。
有距离地书写东北 产生了碰撞和差异
杨知寒出生于1994年,与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在领奖现场初打照面时,身材小巧的她流露出的知性与淡淡温婉,似乎都与“东北”这个地方搭不上边,就像一部分读者评价她的作品“不太有东北味”。
杨知寒初次接触写作,是从小将老师布置的写日记变成写小说,不是小女生喜欢的情感作品,而是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老师不怒反喜,觉得很有意思和特色,她连载的武侠小说就在班级里传开了。她日常最喜欢的休闲是玩游戏,最近塞尔达新作刚刚上市,她已经迫不及待入手了。“我打游戏的时候很狂野。”这可能就是来自90后杨知寒身上的“反差萌”。
杨知寒18岁上大学,就从家乡齐齐哈尔来到杭州,而后在那里从事职业写作再到成家,在南方已经生活了10年。她形容自己的样子和给人的初印象“十分具有欺骗性”,在安静内向的外表背后,隐藏的是东北人的气质与内核,“那股劲儿还是在的”。
江南居住地与东北故乡之间形成的城市文化冲撞,展示在杨知寒的形象上,也集中体现在了她的书写当中。在杭州回望东北,是对相隔10年以前的童年的追忆,也是在相距2000公里之外的物理距离上,对东北的观察和再审视。“从某种意义而言,在有了距离之后,这种书写对我而言是有助力的。你所观察到的东西和你现在脑海里重新整合的东西是分开的,它们的碰撞和差异性会显得很有意思。”
杨知寒喜静,性格细腻而敏感,这和传统意义上的东北特质显得格格不入,但却给了她一个“观察东北”的绝妙出口。当大家都在疯狂进行语言输出的时候,她站在一个物理和心理两个层面都有距离的地方,去感受和观察,这是其写作的特征之一。在她本次获奖的作品《百花杀》中,这样的感觉尤为明显。
获奖作品《百花杀》 灵感来源于网络
短篇小说《百花杀》讲述的是发生在东北一处地下批发市场百花园的故事。这里曾是城市的潮流地标,也是店家与顾客通过“杀价”进行博弈、与同行“明枪暗箭”的战场。随着市场一年一年发生变化,这些批发市场也在走向落败。
《百花杀》的灵感源自杨知寒无意间在网络刷到的一段杀价模仿秀,表演得活灵活现,这让她想起了童年时熟悉的东北地下批发市场,在那些琳琅满目的货架间可以看到浮生百态。对于年幼的杨知寒来说,她只能看着大人们杀价,自己无法参与,但她却对当时那种博弈异常崇拜。现在想来,那自然是一场场精彩的心理战,有时候双方仅仅是出于乐趣在互相“攻杀”。如今,随着线上购物的花样越来越多,普及越来越广,我们已经很难看到童年时司空见惯的杀价场景,于是杨知寒勾勒出了《百花杀》这个故事,以此记录。
在大多数人的记忆里,批发市场的确与喧闹吵嚷、拥挤凌乱相关联,似乎都有一些厉害的女人们。在杨知寒初期的构思中,她经常和母亲通电话,去贴近和找寻儿时记忆。对她来说,母亲并没有给出很多建议,反而更像是一个倾诉的对象,通过“唠嗑”获得清晰的脉络:“写两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没意思;写一个衰败的行业,也难免失之空泛。那么就写写两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是怎么随着百花园的衰落,嘴不见静默、身心先静默了的故事吧。”她们没有斗败彼此,却随着市场的发展,被更庞大的存在斗败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命运之感油然而生。
“东北是我的文学母地” 用文学记录、等待新的理解
很多作家都有文学母地的情结,不管一个作家走多远,其文字总能在故土中寻根。这也是东北之于杨知寒的意义,她对东北的感情很深。这种深沉的情感是连带着喜爱、质问甚至是批判兼容并有的。“比如那时我也会看到很多不太好的东西,去杭州生活后,也不可能完全与之和解。”她选择带着这些疑惑,以文学的方式真诚记录下来,后续有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可以对此产生新的理解。
因此,杨知寒会尝试持续地书写东北,这个可以为她带来源源不竭的灵感之地。“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真正地写穷尽,哪怕再伟大的作家。”诚然,当遇到合适的题材,杨知寒也会有其他的尝试。
在获奖感言中,她提到对短篇小说是有偏爱的,对长篇的写作暂时不打算涉及,但在持续准备。“长篇小说的写作需要积蓄更大的力量,或者说需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有一个固定想表达的目标,甚至一种执念。准备我一直在做,后面也可能会尝试下。”杨知寒说。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 徐语杨 摄影 陈羽啸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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