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湖南某女监犯人离奇怀孕,一查竟查出3人死于非命的悲剧 世界今日报
本文说得清的是这些曲折复杂、奇闻鲜见的情节,道不白的却是被懦弱、愚昧或丑恶扭曲的真情。
湖南某看守所坐落在资江南岸,东南西三面是深壑,北面临江。资水奋力地冲击着陡峭的崖壁,溅起很高的浪花,嗷嗷地叫着向回转,形成黛色的巨大的漩涡,折回东去。站在看守所南面山腰的盘旋公路上,可以隐约地看到高墙上的电网岗楼里笔挺地站着哨兵,整个看守所显得森严壁垒、异常宁静。
(资料图)
然而,就在这异常宁静的看守所里,飞传出一条尚未向社会公布的新闻:1994年7月18日,14号女监卖淫女张雪花突然恶心、呕吐。送往医院一检查,医生毫不迟疑地作出诊断—早期妊娠反应,孕期在二至三个月之间。依法张雪花已不能继续关押,应立即保外就医。
问题是张雪花已在看守所关押6个多月了,为什么会出现妊娠反应呢?警官与检察官连续三次提审张雪花,希望由张雪花本人来解释这个谜。可她始终不吐露半个字。
一时间,所有接触过和可能接触过14号女监的男性工作人员全成了嫌疑对象。
情况表明,自张雪花关入14号女监以来,曾进行过5次清监,全部是由女警进行的。5月15日,有两名男警提审过张雪花,具体时间是上午8时10分至11时30分,地点是第六审讯室。当时相邻的第五和第七审讯室分别有检察院和法院的干警在提审,走廊上经常有哨兵来往,不可能发生任何问题。可以说问题不可能出现在队伍内部。
那么,会不会是放风时出的问题呢?
这也不可能,因为看守所出于防止串供的考虑,纵是男监与男监放风也是绝对分开的,更何况是男监和女监。这莫非是一宗死案?
检察长一直在吸着烟,认真地听取各项情况汇报,分析意见,最后作出推断:如果能够排除其他一切可能的话,那么14号女监极可能混进了男性罪犯!
那么,14号女监究竟是如何混进男性罪犯的呢?
查!张雪花关入14号女监以来,先后和她同监的有三名罪犯,一名是重婚犯,已判刑一年,目前尚在看守所服刑;一名是投毒杀害丈夫的,已判死刑,正等待高级人民法院的最终裁定。对于这两名罪犯的性别鉴定,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只剩下第三名罪犯柳权瑛的性别需要鉴定了,获得的初步资料是:柳权瑛,女,25岁,已婚,丈夫赵奎,系新疆某厂工人,本人原系柳溪镇镇柳溪坪村信用社会计,因贪污1.8万元被判刑6年,现押在省第四监狱服刑。
检察长迅速要通了省第四监狱的电话。第二天,省第四监狱回电了:柳权瑛不是女性而是男性!
检察官来到柳权瑛居住地开展了细致的调查,没想到一查竟查出个千头万绪的天下奇闻:
说来话长,只能从头说起。柳权瑛的父亲柳庆云是乡村小学教师,23岁结婚,待生下柳权瑛后,其妻因产后大出血于10年前身亡。
一个春寒料峭的深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忽听有人敲门,伴着女子呼喊救命的声音。柳庆云急忙起床开了门,只见一个浑身湿透、蓬头垢面的姑娘顺势倒了进来,正好倒在庆云的怀里,又喊了一声救命,便不省人事了。柳庆云将那姑娘扶到床上,又叫醒了母亲,给姑娘换上了干净衣裳,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还在她脚头放了个温水袋。姑娘渐渐苏醒了。她茫然四顾,面对这一对陌生而又善良的母子,不禁泪如泉涌。
那姑娘白皙的脸,一双黑亮的眼睛,放射出异常迷人的光彩,泪光点点,似梨花带雨,长长的眉,弯而且淡,睫毛也是长长的,眉宇间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优愁。柳庆云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位姑娘的模样与其妻陈佩芬相仿,忘情间,手上的姜汤碗滑落,姜汤洒了一地。柳母嗔怪地数落儿子,那姑娘的脸上不觉生出一丝笑意。
第三天,有一群乡下的人来到柳家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原来,那姑娘名叫何翠莲,湘西土家族人,被人拐卖,那男人又丑又蠢,因而逃了出来。
那些追来的人得知翠莲藏于柳家,便把柳家的房子团团围住。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上去,揪住柳庆云的衣领,说什么脏话的都有,实质的问题是要么交出人来,要么交出钱来。柳庆云说:“人不存在交不交的问题,人家愿意就只管跟你们走,至于钱……到底是多少呀?”那些人说是2500元。柳庆云也不说话,甩开了他们的手,转身进了房,拿了一大叠钞票丢了过去,他们捡起来一数,竟有3000元,因而也无话可说,悻悻地离开了柳家。
柳溪坪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说柳庆云交了桃花运,一个劲地凑合着他和翠莲成亲。柳庆云心里也特别喜爱翠莲,却怕落个乘人之危的骂名,口头上婉言谢绝,并写信要翠莲家里尽快来人接她回湘西去。
那何翠莲原本是个多情女子,见庆云有文化,说话轻言细语,处处善解人意,也很喜欢,把什么心里话儿都掏出来了。
10天过去了,20天过去了,柳庆云只字不提代为出钱赎人之事,只说要何家尽快来人将翠莲接回去,一个月之后,翠莲的父母均来到柳家,方得知一切,见柳庆云如此仗义,便和柳母商量,把翠莲嫁给了庆云,当时翠莲19岁,比柳庆云小18岁,比继子权瑛大9岁。
第二年,何翠莲生下一女孩,取名权青,柳庆云视若掌上明珠,夫妻更是如胶似漆。柳母也是笑在眉头喜在心。
转眼到了翠莲与庆云结婚的第四年深秋。一个星期六的下午,翠莲和柳母照例地做好了香甜可口的饭菜,烫了酒,摆好了酒杯等候庆云回家共度欢乐的周末。至黄昏时分,家门前那条伸向远方的小路,渐渐地看不清人影了,但仍不见庆云归家。
这样直等到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等来的是噩耗:因学校危房倒塌,庆云不幸身亡,永远也回不来了。
柳庆云去世之后,权瑛虽还是13岁的少年,却成了柳家的顶梁柱。他特别懂事,爱护妹妹权青,孝顺继母和祖母。
权瑛17岁了,却长得细皮嫩肉,说话轻言细语,待人接物活脱脱一个腼腆的大姑娘一般,那模样与柳庆云极为相似。翠莲便渐渐地把对庆云的思念转化为对权瑛的爱抚。权瑛17岁这年高中毕业,当上了村信用站会计。
到了权瑛19岁的那一年,翠莲和柳母便张罗为他找了女朋友薛子萍。然而,不料就在权瑛找到女朋友的第二年,柳家突然出了两件外人至今不解的事情,一是柳母好端端的突然投江自尽,连尸首都未找回;二是年终的时候,权瑛参加镇上的戏班子唱戏,在《穆桂英下山》中饰演穆桂英,竟把剧中穆桂英演得真人一般,从台步到唱腔、动作、表情、一招一式几乎没有破绽,引起场上观众不断喝彩,此出戏下来,柳权瑛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俊俏女郎。
柳母为何投江自尽,姑且留在后边再作交待。如今单说柳权瑛是如何由男变女的。当时柳溪镇人人传说,且毫不怀疑,传说权瑛一出生,柳家见是个女孩子,就权作男孩子做了喜酒。
问题是根据检察官现在查明的事实,柳权瑛的确是个男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18岁的权瑛像所有热恋中的男孩子一样,自从谈上了恋爱,精力全集中到女朋友身上了,家中大小事情一概不闻不问,对翠莲也渐渐的淡漠了许多,令翠莲陡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她越看越觉得权瑛的女朋友不对劲,这也不是,那也不行,只要薛子萍一来柳家,她那张从来都是春风荡漾的脸立刻便变了颜色,瞪眼睛,摔碗碟,打鸡骂狗的事不时发生,终于寻了许多的不是,一古脑儿向薛子萍发泄。没有多长时间,薛子萍与柳权瑛抱头痛哭一场,便不再踏柳家的门了。
大约是权瑛与薛子萍分手约一个月之后,一日黄昏时分,权瑛在浴室里洗澡,忘了拿换洗衣服,便喊着:“妈妈,请给我拿衣服来。”未见翠莲答应。大约过了分把钟光景,权瑛又喊,却见翠莲只穿内衣拿了权瑛的衣服朝浴室走来,权瑛打开门栓,伸出一只手来接衣裳。翠莲却将门使劲一推,闯到浴室里去了……
这天晚上,权瑛躺在床上,想起与继母翠莲发生的事情,想起死去的父亲,想起尚健在的祖母,便觉得有千百双眼睛在盯着他,千百张嘴在唾骂他。他感到无地自容,希望自己突发一场不可救药的暴病,了却此生,从此不问人间羞耻。
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爱上继母翠莲了。他还觉得翠莲对他也非常特别,一举手,一投足,一回眸,都使他那样的不能忘怀,只是因为究竟是继母子关系,他不能爱,也不敢爱翠莲。
那么,为什么不能与翠莲堂堂正正地结为夫妻呢?
柳权瑛继续寻找着使自己的心灵趋于平衡的一方净土。倘若与翠莲结为夫妻,那么按照原来的称呼,权青称权瑛为哥哥,而现在要称继父。继父就继父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继父是一种法律意义上的称呼,在血缘上他们仍然是兄妹,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权瑛知道,中国究竟是中国,有自己的传统文化,伦理道德观念。那么,法律对他和翠莲之间的关系持何种态度呢?他意外地发现某报上有一则这样的报道。文章中说,他们这样做符合法律的规定。
柳权瑛就像惊涛骇浪中的航船看到了灯塔,像被淹得奄奄一息时抓住救命草,他欣喜地拿了这张报纸给翠莲看,希望仿效,但被翠莲断然拒绝了。
当然,如果翠莲答应了的话,故事写到这儿也就结束了。
问题就出在翠莲不答应,而暗中又确实爱着权瑛,于是有情人终不能成为眷属,他们便只能背着那沉重的十字架,如牛负重,艰难地往下走。而这一切又怎能逃出柳母那双眼睛呢?
一日权瑛与翠莲事毕,忽见窗前有一人影一晃而过。权瑛看得明明白白,那人正是柳母。
“柳门不幸啊,出了这样的孽障,老天有眼,列祖列宗啊……”农历七月半,是乡下的“鬼节”.传说这个时候死去的亲人都要回家“省亲”。柳母举着一柱香,虔诚地跪在堂屋里。
“柳门不幸啊……”风悄悄地吹起来了,像是从阴曹地府吹来的。柳母一夜之间头发好像白了许多,手脚是那样的粗糙和迟钝,好一会才又将蜡烛点燃,香炉烧旺。
“柳门不幸啊……”倾盆大雨,天翻地覆,整个大地被摇撼着,被暴雨洗涤着。资水咆哮着,浊浪排空。
“有人投江啦!”
就在这时候,有人看见,有个人影爬上吊脚楼后门的木栅栏,纵身向江中跳去。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柳母。
柳母死了,翠莲与权瑛不再需要那么担惊受怕,躲躲闪闪。
“果真与权瑛再婚,人家怎么说呢?”何翠莲是个很要面子的女人,她不可能不管别人对她的行为作出的评价。唉,人呀,人人都希望自己能为自己活着,然而人人只要面对现实,就会十分轻易地发现自己不可避免地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看别人的颜色,受别人的限制,听别人的指使。
何翠莲开始考虑对策了——柳权瑛个子小,细皮嫩肉,眉清目秀,那模样,那言语,那举止,极像女孩子。于是,柳溪镇原来就说柳权珠是个女孩子的传闻,等到《穆桂英下山》那一出戏下来,经何翠莲如此这般,一番精心的安排,柳权瑛便变成活脱脱的一个女孩子了。
电视台来扣新闻,薛子萍找到记者叔叔说:“他是男是女我还不明白吗?柳权瑛要不是个女孩子,我才不会跟他分手呢!”
这是多么有力量的证实,柳溪镇的人深信不疑了,而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人们却不曾考虑——其时薛子萍正与另一男孩子恋爱,那男孩知道薛子萍与柳权瑛睡过觉,怀疑她不是处女!
柳权瑛男扮女装,花枝招展,与何翠莲形影不离,像一对亲生姐妹。柳溪镇的人不再以怀疑的目光看柳家了,柳家又有了那清净的门风。
没过多久,居然有人将柳权瑛介绍给新疆某厂赵奎为妻,何翠莲欣然应允,不知柳权瑛洞房花烛夜如何向赵奎交代。
检察官为了柳权瑛一案经过一系列周密的外围调查,准备接触何翠莲。他们来到柳家,只见房门锁着,锁上有了一些生了锈的斑点,窗台上落满了灰尘。
柳家一派荒凉破败的景象。
邻居反映,柳权瑛被逮捕不久,看见其“丈夫”赵奎来到柳家,只住了一个晚上就走了,翠莲也是跟着一起走的,向美女峰方向走去。
正当检察官找不到何翠莲,调查工作不好继续的时候,有人报告,在美女洞一个尚未开发的支洞里,发现了两具干枯的尸体,一男一女,其状惨不忍睹。
柳溪镇以北,有一座美丽的山峰,本地人叫做美女峰。美女峰下有一个美女洞。就在这堪称奇观的山洞里,有人发现了两具干枯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经过复杂的侦查,便确定了那二具尸首是翠莲和赵奎。公安人员化验出两具尸首胃内均有剧烈药物氯化钾,在翠莲的身上还化验出有赵奎的精子。这其中的奥秘还是要从权瑛和赵奎的婚事说起。
有人将权瑛介绍给赵奎为妻,翠莲和权瑛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因为这正好可把他们的事情继续掩盖下去。不过几个月的接触时间,二人便领了结婚证,就要结为正式夫妻。洞房花烛之夜,事情真相全部暴露于赵奎面前,被迫中,权瑛向赵奎说出了全部秘密。岂知那赵奎却是个工于心计之人,听了之后也不发作,提出只要权瑛与翠莲答应三个条件,便可为他们守口如瓶:一是每月付给他500元;二是每次从新疆来均要与翠莲行房事;三是他在新疆另找女朋友不准告发。
翠莲与权瑛全答应了。从此先后四年有余,权瑛眼睁睁地看着赵奎与他的心上人同床共枕,看着赵奎从柳家敲诈近3万元,其中一万元是翠莲和他的血汗钱,1.8万余元是柳权瑛采用偷支储户存款,搞假贷款贪污的公款。
那么,翠莲与赵奎为何双双死于美女洞呢?
据柳溪镇的人反映,权瑛被逮捕时,权青已满15岁,正好初中毕业考上了中专所以家中仅剩翠莲一人,豆腐店也停开了,也不曾见翠莲出来做什么事。看见过她的人说,她人瘦了许多,眼眶也黑了,想必是日日以泪洗面,担心和权瑛的丑事暴露出来,因而下了决心自杀了却余生。正好此时赵奎来了,何翠莲悲恨交加,但又装作未发生任何事,与赵奎发生关系,将他稳住,然后再将他骗到了美女洞,一同吃了洒有氰化钾的食品。
至此,张雪花怀孕之谜便不言自明了。而柳权瑛尚在监狱服刑,他已恢复了男儿的本来面貌,翠莲已死的事他知道后哭了三天。几天后他显得很轻松,对着镜子照了很久,然后说了一句颇为耐人寻味的话:镜子中的那个年轻人,原来就是我自己。
本文所记叙的继母何翠莲与继子柳权瑛的爱情悲剧,可以说是现行法律与旧的伦理道德观念剧烈矛盾冲突的结果。更令人心颤的是,何、柳的恋情悲剧中,有三人死于非命,一人陷入囚牢;这是对封建伦理道德观念的血的控诉,如果有人一味地留意于何、柳的恋情,甚至一味地流连于何、柳的肤体接触情节,那便是你自己的浅陋。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以及地名均不使用真实的名字)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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