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速讯:怀念“老报人”关国栋
□姚船[加拿大]
【资料图】
加拿大多伦多的冬天,冰天雪地,白雪飘飘。此时,在祖国南方的花城广州,依然树绿花开,万花丛中人头攒动。
相隔万里之遥,却有一根友情的线把我的心牵动。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打电话到关国栋先生家里,听到我的名字,他显得很高兴。大家互致节日问候,慨叹时光流逝之快,祈望来年更好。而在春节前,我也会收到他写得端端正正、热情洋溢的信,并附有一张精美贺卡。
然而,这一切已成过去。2022年4月14日,关老走了,以八十九岁高龄戛然而止。痛心!交往四十多年,从未谋面,约好有生之年,要去广州见面,促膝欢谈,而今却天人永隔。
我和关老的友情是从作者、编者的交往开始。1980年,我移居加拿大。抵埠不久,拿起笔写点东西。文章写好,投向何处?当时这里华人不多,虽有中文报章,也只报道一些新闻和社区消息。我想到广州的《羊城晚报》,它是我在国内时喜爱阅读的一份报纸。遂将小文投到该报副刊“花地”。
不久,拙作刊出。我收到报社寄来的剪报,还附了一封信,鼓励我“继续来稿”,信末署名是:编辑关国栋。我很高兴,回信致谢。从此,开启了两人之间的联系。那几年,我写的散文和小小说,几乎都由关先生编发,在“花地”与读者见面。我想,要是当时没有关国栋先生的鼓励支持,在异国他乡,倘若写作热情冷却,也许就没有我以后几十年的笔耕不辍了。
后来,我转向美国中文报章投稿,很少再投稿《羊城晚报》。不过,与关老的书信往来却有增无减,他给我的信都是密密麻麻写满一页,字字工整,连修改的字、词、句也一丝不苟,就像审稿一样。他常介绍国内大好形势和自己充实的退休生活,仍到报社参加一些会议,参与评稿工作,有时也到外地开会,还多次把外出旅游时和夫人的合影寄给我。
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照片,见他体格魁梧,有一张国字脸,我认定他是东北汉子。他回说,自己出生于广东省南海县。自20世纪50年代从北京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毕业后,一直在南方工作,离不开报纸。多年交往,他从未向我提及个人职称,常称自己是“老报人”。我是偶然在一篇新闻报道中,才知道他担任《羊城晚报》总编辑。
1997年,加拿大邮政署开始逐年发行中国十二生肖纪念邮票,那年是牛年。我见邮票设计雅致,随意在信中附了两张小全张给他。他很高兴,说我的邮票给他的邮册增添了异国风情。此后,每逢春节前,当年生肖邮票推出,我都会到邮局排队购买。二十四年终于把两套设计不同的十二生肖邮票寄给他。
关老知道我是潮州人,爱喝工夫茶。2013年,他托来多伦多探亲的报社退休记者刘先生带一本著作《缺一不可》赠我,并捎来一罐“凤凰单枞”。好书好茶,令我十分感动。我坐在后园看书品茗,袅袅茶香伴着阵阵微风,沁人心脾,浓浓情意涌上心头。
近年,关老的健康大不如前,已很少出门。他告诉我,身上装了心脏起搏器,多次留医。但他依然乐观,看书看报,偶尔写点东西。还每每嘱咐我,在海外要坚持写作,有机会回国走一走,看一看国内的新面貌。
如今,斯人已逝,怎不令人叹息。此刻,窗外纷飞的雪花,恍似在无声倾诉我心中的哀伤,也像在诉说大洋两岸一段漫长的文情友谊。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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