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报道:一个绝境逢生的故事,带给你直面绝望的力量
前一秒还丧到爆炸:“我不行了,好累啊,算了吧。”下一秒又疯狂摇醒自己:“我还可以,必须可以!挺住!”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反反复复,在想要放弃和心有不甘的拉扯间,渡过难熬的日子。你经历过怎样的绝望?又是怎样支撑自己走出这段至暗时刻?
(资料图片)
分享一个绝境逢生的故事,希望能带给你直面绝望的力量。
1985年,乔·辛普森身处“世界最危险的山峰之一”——修拉格兰德峰。
只不过,他不在山上,而是掉进了山腰附近一堵冰崖下的冰隙里。要逃离冰峰,回到大本营,他得先爬出冰隙,走过山脚近10公里的冰川和碎石地。
更令人绝望的是:1.乔摔断了右腿,没法用双腿走路。2.乔身上只有头灯、睡袋和攀登装备,没有水,也没有食物。3.时间有限,营地在短期内就可能撤离,最近的村庄也远在45公里之外。
不管怎样,终点似乎只有一个——死亡。还有必要费力求生吗?
一开始,乔对沮丧的现实感到愤怒,他大声咒骂、痛哭。
挨过漫长的一夜后,他开始接受死亡将至的事实:
我大概能撑三天。我想象着这段时间会有多长——漫长的黄昏,然后是黑夜,从筋疲力尽的睡眠到半睡半醒之间。也许最后一半都会是无梦的睡眠,我会安静地慢慢衰弱而死。
然而,越是逼近死亡,对生的渴望就越强烈。他猛地坐直身子:我不想那样死去! 有时候,陷入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境地时,反而是赌上一切的最佳时机。
乔望向冰隙更深处,扔下绳子,滑向深渊。或许会有新的出路,或许会摔死,但他宁愿死亡来得更干脆一些。乔没想到会绳降到一处结实的雪面上,更出乎意料的是,在雪面与冰壁构成的洞穴顶部,有一个小洞,一束阳光从洞口斜射下来。
纪录片《冰峰168小时》截图
一瞬间,恐惧、绝望与疲惫一扫而空。我要去阳光那里。我可以做些积极的事。我可以爬行,可以不断行动,直到逃出这座坟墓。
乔意识到,与糟糕的处境相比, 无助才是最大的敌人,只要有计划,就有做到的可能。
接下来要解决的,是如何拖着断腿爬上通往洞口的40米斜坡。在几次让伤腿爆发剧痛的尝试之后,他找到了最佳方式:弯腰在雪中挖好一个大台阶,在大台阶下挖好一个小台阶,把冰镐砸向上方斜坡撑住自己,先把伤腿抬上小台阶,忍受短暂爆发的灼痛,用未受伤的腿猛地跳上大台阶。稍事休息,等待疼痛散去。
每一步都被拆解成几个具体的任务,这些任务组成了一个前进模式:弯腰——跳上去——休息;弯腰——跳上去——休息……在专注于重复前进模式的过程中,乔忽视了疼痛和进度的缓慢。
五个小时后,他从洞口探出了头。黑暗冰隙外的世界,显得温暖而美丽。天空蔚蓝,阳光散发着热烈的温度,雪白的冰峰环绕四周,壮丽无比。一股在努力后重获自由的解脱感,让乔昏昏欲睡。
乔从冰隙中钻出,纪录片《冰峰168小时》
但望向如一条冰冻舌头般蜿蜒向远方的冰川时,那种熟悉的紧张感又涌上心头。
他听到脑中有两个声音在争论不休。一个冷静威严:我不会就这样等死,可以像在冰隙里那样,去行动。另一个只是一堆无序的画面:人的面孔、流行歌歌词、无意义的对话,让他只想待在原地发呆等死。
乔觉得自己太虚弱,前方的路也太远、太难,他不想屈服于那个冷静的声音。但那个声音还是占了上风。
那天下午,他摸索出在冰川上爬行的最佳方法,如机械般在雪上挪动。直到黑夜降临,暴风雪迫使他挖好雪洞,在疼痛与恐惧中入睡。
第二天,口渴难耐。他已经两天三夜没吃没喝了,吃雪无法缓解体内的水分流失,找到水源成了最迫切的需求。
他想起自己在上山途中经过的有溪流渗水的碎石滩:天黑前到达那里!急于求成的心让他高估了自己在岩石中跛行的速度,也让他忽视了那个声音的提醒:你需要休息。
晚上十点,他在疲惫中陷入睡眠,距离目标不知道还有多远。
乔绝望地躺在雪地上,纪录片《冰峰168小时》
第三天,水为他注入了能量,但一阵忧虑开始潜入心底:营地还会在吗?如果不在,该怎么办?一切前进的念头瞬间停摆,他被对未知的恐惧和焦虑攫住了。
“别傻了,快点,白天还剩两个小时。”那声音冷酷地推着他,在碎石间麻木地爬行。
夜渐渐深了,他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爬着,突然嗅到一股刺鼻的粪便味。他知道,自己做到了,这里是营地的“厕所”!乔冲着黑暗嘶哑地吼叫:“救救我!”不远处,一道电光亮起。
很显然,乔得救了。你可以说,他的求生有很多幸运的成分,比如队友还未离开,营地还在。但如果一开始,他在冰隙里就选择躺着等死,再多巧合,也毫无意义。
乔把这段经历写成了一本书。他原本以为这个故事只会在登山圈内激起小小水花,却没想到它触动了更多非登山者的心。文艺批评大师乔治·斯坦纳就是其中一位:
(这本书是)登山文学的绝对经典。从心理乃至哲学层面见证了人类内心最罕见的冲动。《浮生一日》导演凯文·麦克唐纳读后急切地把它改编成电影,成就了“英国电影史上最成功的纪录片”——《冰峰168小时》。
电影海报
这个故事的魔力甚至延续到了近40年后的今天。2018年,它被改编成话剧,在英国上演。2022年,又登上澳大利亚和韩国的舞台。而乔的原著也不断再版,今年简中版《无情之地:冰峰168小时》也重版出来。
曾有记者问乔,你觉得这个故事为什么时隔多年还会被人们反复讲述。乔回答:可能它触到了集体意识中的某种东西——英雄归来的神话。我们渴望听到某人从死神手中重返人间的故事。
但或许,乔的求生就像一个隐喻,如同我们每个人在或长或短的生命中挺过无数绝望时刻的缩影。我们都会摇摆不定:会崩溃,会焦虑,会害怕,会感到无助,但也总有一个声音在鼓励自己,挺住,再试一次。
活着就是一场你和自己的漫长决斗,一个无助软弱,一个强大坚韧,你要让哪个占据上风?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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