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历】1 月 6 日,宜直行
“总觉得诗意和哲理之类,是零碎的、断续的、明灭的。” 木心在《素履之往》自序第一句如此写道,而零碎的、断续的、明灭的,还包括他颠沛流离的人生。
(资料图)
生于乌镇,木心从小锦衣玉⻝,直至 10 岁那年,战火烧至。他孤身上莫干山练习写生写作,经历杭州艺专、上海美专的求学,成为杭州一所中学的老师,个人漂泊又遭遇动荡时代,木心三次入狱。
但可见的那始终完整的、连续的、明亮不灭的事,是他的创作。
木心
老舍投湖、傅雷自缢,在暗无天日的年代里,木心在白纸上弹奏莫扎特、同嵇康尼采对谈,以“不死”殉道。历劫浮生,时代的创口在木心的细韧中无声地止痛,这段艰辛的岁月并未在日后的文章中被控诉或回忆。漫⻓的生活在静默中流逝,只留下“我白天是奴隶,晚上是王子”,以及“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所谓无底深渊,他下去过了,那便不能再低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向上走的。
八十年代初,木心定居美国。初到之时,生活捉襟⻅肘、以画抵租,后因其作品被收藏家赏识,摆脱了生活的窘境。纽约华人文化圈偶尔组织聚会,木心在其中年事最高,但总精神矍铄。他们时常去木心家中串⻔聊天,最后索性央求他开授正式文艺课。
陈丹⻘写,木心刚刚教他们的时候惊讶于“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一讲便是五年的文学远征。
木心
陈丹青评价他“是我们时代唯一完整地衔接了古典汉语传统和五四文化传统的作家”。历经了近代中国的社会变迁,体验着不断被摧毁的生活,木心仍在文字中构建着“纯粹的精神家园”。
这一路,他把沉重变得轻盈,将浑浊写得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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