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热门:从采访者到援助者,他以包容心态帮助日本茧居族回归社会 | 读书日签

来源:搜狐文化 2022-12-26 08:42:57

一个不隶属任何组织的援助者,20年接触茧居族500多人,年均家庭访问800余次。《茧居族援助手记》作者石川清单枪匹马投身茧居族援助工作二十年。石川认为在第一线接触当事人是最有效的援助手段。多年来,他坚持长期回访,于细水长流中赢得了许多茧居族的信任,其中不乏足不出户超过十年的长期茧居族。


(相关资料图)

越是走近这个群体,石川越感到茧居族“千人千面”,不可一概而论。拘泥于为茧居族的症状或疾病分类,反而容易忽略他们个人的感受。基于这样的认知,他提出“茧居”不是病名,也不是病症,而是一种状态。作为援助者,不擅自设限,以开阔包容的心态去接触茧居族,才有可能真正了解他们,进而帮助他们走出家门,走向自立。

石川清记录下访问茧居族和带茧居族一同出国旅行等经历,并在书中写下自己对茧居问题的认识和思考。石川或许是最了解茧居族的人之一,即便如此,他仍坦言:“茧居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越是深入了解,越难以写成文章。”确实,茧居族各有各的情况,写不尽他们的千般面貌。但石川的坚定、温柔之中,有着打开茧居族心门的可贵的线索。

(日)石川清 著,孙逢明 译 《茧居族援助手记》上海译文出版社 2022年11月出版

以下内容摘自《茧居族援助手记》,经出版方授权发布。

如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茧居族”这个词了吧。

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在电视、报纸以及网络上见到“茧居族”的字样。

前几天,我在面向普通人的集会上做了一场演讲。我让与会人员举手示意,结果一半以上的人表示身边的亲戚、家人、朋友或邻居中有茧居族。

茧居族已经成为广为人知的存在。不过,本书中出现的茧居族或许跟大家印象中的茧居族有点儿不一样。不,也许大相径庭。

虽说统称为茧居族,其实它的内涵五花八门。恐怕用茧居族这一个词来囊括所有被视为茧居族的人有些奇怪吧。

自从我开始接触茧居问题,已经过了将近20年。

我的主要身份是援助者,在援助工作中与众多茧居族打交道时,我将他们大致分为4个群体来对待。医疗机构大多根据疾病或症状进行分类,而我负责的是访问援助,不能分得那么细,而且我也没有资格作出诊断。不过,如果没有任何标准的话,工作起来多有不便,为了方便起见,才粗略划分了4个群体,或者说4种类型。当然,这4个群体之间并不存在严密的界线,也有不少人具备多个群体的特性。

①个性派群体。他们虽然会暂时陷入茧居状态,但是拥有一定的改善意愿和危机意识,也能够勉强和普通人打交道。姑且不论适应状况是否良好,他们有时候也会参加一些社会活动,比如就业或上学。我暂且将他们归为“轻度”茧居族。

②独特群体。他们能够外出,也能和拥有相同经历的人进行交流,但是无法持续参与就业等社会活动,不稳定。他们虽然有改善自己的想法,其执行力却令人抱有疑问。因此他们会感到苦恼。相比较而言,由于他们能够主动寻求帮助,所以有不少人曾去医疗或福利机构咨询,并接受救治。我认为这属于“中度”的茧居族。他们大多经常前往茧居族聚集的地方。

③英才群体。他们陷入了严重的茧居状态,几乎无法参加工作或上学,不过聊起来之后发现他们还挺有意思。他们也几乎不去据点和自救群体的茧居族集会。但是,他们并非没有改善意愿,其中也有人去医疗机构或援助机构,接受医院的日间护理。不过,他们与普通社会的接触面很小。相比较而言,这些人属于“重度”的茧居族。

④天才群体。这一群体处于严重的茧居状态,而且几乎不接触医疗或福利机构,没接受过援助。有的案例中,不仅他们本人,他们的家人也明显陷入了孤立状态,很多情况下周围根本没有可以商量的人。但是,如果你试着跨越这层障碍进行交流的话,就会发现他们是相当厉害的天才群体。他们最需要访问援助,然而如果援助者的能力不足的话,有时候事情反倒变得更加艰难。我认为他们属于“非常严重”等级的茧居族。

所谓“访问援助”,简而言之就是家访。我从2000年前后开始着力进行访问援助。原则上讲,无论是哪种案例的援助,只要我有空就不会拒绝,不过因为我基本没有在网络上做过宣传,人们往往是通过口碑相传来找我咨询,所以我有很多机会接触前面提到的③“重度”和④“非常严重”案例。

当然,我并非总是单枪匹马上阵,根据当事人状态,我也会请各种专家以及其他援助者协助应对。作为援助对象,茧居族的年龄层很宽泛,从十几岁到50多岁都有,平均下来在35岁到40岁左右。相对来说,多数情况下茧居族的年龄偏大,茧居生活已经长期化,当事人本人或者其家人已经咨询过各种医疗机构或援助团体。

在茧居族群体中,有些人处于无法随意走出家门或房门的状态。

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自行前往援助者集会或者医疗机构。因此,我想通过家访多少改善一下当事人及其家人的苦恼,这便是我的初衷。

最近有个说法叫“外展服务”,我在2000年前后开始家访时,这个说法和概念还没有普及。当时叫“访问援助”或“访问支援”,所以我至今仍沿用这种叫法。

不过,关于访问援助,大约10年前开始就有团体实施过于暴力的访问,屡屡被视为社会问题。受管束的年轻茧居族死亡的事件也发生过数次。话虽如此,医疗制度中也有保安性强制住院和医疗保护性住院(实施过程中也发生过患者死亡的事故)的相关规定,相当于强制医疗,偶尔也会有那种特别严重的案例(例如当事人极有可能会伤害自身或他人),不得不借助这种制度。另外,以前就有这样的案例,光靠家人实在力不从心了,抱着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想法到各种援助团体求助。

作为我个人来讲,还是认为应该尽量避免以强制手段对待年轻的茧居族,因为这无疑会给当事人的内心造成很深的伤害。不过,事实上对这个问题很难作出硬性规定。

原本以采访为开端接触茧居族问题,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完全变身为援助者。

如果你问在我看来什么才是对茧居族的援助,我很难用一句话来解释,大概就是尽一切手段帮助茧居的当事人及其家人打起精神,最好能够自立,并靠自己将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下去吧。

话说回来,虽说是尽一切手段帮助,毕竟是个人行为,毋庸赘言,这种援助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然是有局限的。花费三四年时间实施援助,当事人能够在生活上不依靠父母、独自生活下去的比例,顶多就是五成多一点。当然了,我觉得如果投入更多时间,这一比例还会增加,说句偏激的话,如果身边的援助者有一定的良心和经验,也能够跟专家以及行政部门对接,就算花的时间久一些,当事人好歹也能达到独自生活下去的水准吧。因为今非昔比,援助茧居族的平台也增多了。

有一个关于茧居族的全国性组织,叫全国茧居族亲友会(KHJ,1999年创建于埼玉县岩槻市)。我也曾在埼玉居住,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创建初期就参与了援助。现在(2017年初)我每月在埼玉县朝霞市举办的亲友辅导班,也成了“榉树会”(埼玉的茧居族亲友会支部,田口友理惠担任会长)援助茧居族的活动之一。当然还有医疗机构和当事人集会,再加上与其他援助团体以及各界人士的合作与支援,都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很大帮助。

我无意在本书中描述茧居族的现场详情。我曾接触过状况相当严重的茧居族当事人及其家人,希望通过我的经历,大众能够了解他们面临的苦恼与不安以及实际生活状况。恳请大家不要用过于严苛的目光看待茧居族。

茧居族当事人及其家人心里有各种不安。经济方面的不安自不必说,很多人陷入了迷茫的漩涡,迷失了生活目标,甚至不知道活着究竟该干什么,如堕五里雾中。

要想打破这种僵局,最终让他们实现自立、有所作为,还是需要周围的人给予关怀和理解,这一点很重要。

因此,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些迄今为止对茧居族不感兴趣、漠不关心的人更要读一下本书。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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