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热点:我们都是把故乡和灵魂打包握在手上的旅人丨上书房
1953年秋天,凯鲁亚克在纽约A大道拐角附近的汤普金斯公园对面的酒吧门口闲逛
如今,“在路上”不再是一句流行的口号,而是无数背井离乡的漂流者的真实写照。
(资料图片)
20世纪头号文学浪子凯鲁亚克在其作品《孤独旅者》中,向我们生动展现一个独立自主且受过教育但又一无所有、随意流浪的浪子的生活状态。他去海上货船做水手、去铁路大地做火车司闸员、去孤独峰顶当山火瞭望员,在纽约同人们谈天玩乐,在巴黎巡游教堂和博物馆,在墨西哥的小镇夜宿茅舍村落,等等,他的足迹遍及美国、墨西哥、摩洛哥、法国、英国等地,随意停歇又再度出发,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这是一个无家之人四海为家的生活实录。
旅途中的凯鲁亚克
对于凯鲁亚克,身体和灵魂永远都在路上,终其一生他都在用旅行与写作寻找生命的出口。
我们今天带来的推介是《孤独旅者》,为凯鲁亚克系列旅行主题文章的合集,其中收录的一些文章为未刊稿,是凯鲁亚克大半生重要旅途的回溯,也是一部带有体温的四海为家的流浪年鉴。
作者: [美] 杰克·凯鲁亚克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译者: 娅子
在《孤独旅者》中,凯鲁亚克化身杰克·杜拉斯,到达任何地方。他在孤独峰上的孤绝世界里冥思沉吟,试图参悟生命的玄机,这是在荒野里的孤独;下山后他又不得不重新淹没于生活的喧嚣与洪流之中,这是在人世间的孤独;他穿越不同的国度,将自己暴露于生活的甜苦之中,只为去了解他的时代,这是在城市中的孤独。
他渴望孤绝与宁静,又贪恋尘世之欢,一路等待一路行走一路告别,穿越一切悲喜宁静与梦幻泡影,书写自由灵魂的孤独诗篇。
凯鲁亚克访谈手稿
要么开始写作,要么永远沉默。凯鲁亚克说,写作是一场反抗虚无感和绝望感的战争,停止写作就意味放弃生命。
47岁的凯鲁亚克(生前最后一年)
以下文字摘选自
《孤独旅者》
正在消失的美国流浪汉(节选)
而今,美国的流浪汉进入一个艰难的流浪时刻,因为越来越多的警察开始监视出现在高速公路、铁路停车场、海滩、河床、堤坝和夜晚藏身的第一千零一个工业洞穴的流浪者。
在加利福尼亚,“背包老鼠”,原来的旧式流浪汉,他们背着储备和被子从一座城镇走到另一座城镇,“无家的兄弟”,与昔日的淘金盘同时代的沙漠老鼠,差不多都消失了, 他们过去曾心怀希望地行走着,穿越西部城镇去奋斗,那些城镇现在已经太繁华了而不再需要旧式流浪汉。“这里人们根本不需要‘背包老鼠’,尽管是他们发现了加利福尼亚。”1955年一位带着一罐豆子和印度火柴藏身在加利福尼亚瑞伍塞德郊外河床里的老人说。危险的由税收支付的警车(1960年的型号,安装着缺乏幽默感的探照灯)在任何时候都可能过来征服正大步迈向自由、迈向拥有神圣寂静和神圣隐居之山丘的流浪汉。没有什么比为了绝对自由而忍受诸如蛇和灰尘这类不便更为高贵的了。
我自己是一个流浪汉,但正如你所看到的,只是某种程度而言,因为我知道有一天我在文学上的努力将从社会保护中得到回报。 我不是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他们没有希望,只除了秘密的永恒的希望,你可以在一节飞驰过塞利纳斯峡谷的空货车厢里睡觉,在炎热的充满金色永恒的一月的阳光下,驶向圣何塞,那里猥琐小气的老板将从傲慢的嘴角看着你,打发你一些吃的喝的——沿着铁轨或在瓜达卢佩的溪水尽头行走。
早先的流浪汉之梦在德怀特·戈达德的《佛教圣经》里所提到的一首可爱的小诗中得到了最好的表达:
哦,为了这罕见的遭遇,
我要欢喜地付出一万块黄金!
一顶帽子在我头上,一捆包裹在我背上,
还有我的拐杖,清新的微风和满月。
在美国总是有(你会注意到这首诗的不同寻常的惠特曼式的语调,可能是老戈达德写的)对自由步行一种清清楚楚的特别的理想,回到吉姆·布里奇和约翰·艾莱斯德的时代。 今天,由一群正在消失的强悍的老前辈维持,有时仍可以看到他们在沙漠的高速公路上等待,为了搭乘短程汽车到城里去乞讨(或工作),或者在美国东部闲逛,与救世军们冲突,从一个城市转移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州转移到另一个州,直到走向大城市的流浪者居住的贫民区这个最后结局,那时他们的脚步将因力竭而停息。
尽管如此,但是不久以前,在加利福尼亚我确实看到(在圣何塞铁路轨道外边的峡谷深处,隐藏在桉树叶和被祝福的湮没葡萄藤之间)一捆用纸板搭造的简陋茅屋,在傍晚一间茅屋前坐着一个老人在吸他十五美分的玉米芯烟斗。(日本的山岳到处都是自由的茅屋和老人,他们大笑着,拿出树根酿酒,期待着从彻底的孤独中偶然顿悟至上的智慧。)
在美国,童子军露营被认为是一种健康的运动,但是对于把露营当作度假的成人而言,这就成了一种罪过。在文明国家的修道士中,贫穷被认为是一种美德,而在美国你会被抓起来,在监狱里呆一晚上——如果你身上没有足够的流浪罪赎金。(我最后一次听说的是要花五十美分,伙计——不知现在要多少?)
在勃鲁盖尔时代,孩子们围着流浪汉跳舞,他穿着肥大的破烂衣服,总是直直地朝前看,不偏不倚地对待孩子,而家长们并不介意孩子跟流浪汉玩耍,那是一件自然的事。但是今天当流浪汉由闹市经过,母亲们紧紧地抓住孩子,因为报纸把流浪汉描述成的样子——强奸犯、杀人犯、食婴犯。躲开陌生人,他们会给你有毒的糖果。 尽管勃鲁盖尔的流浪汉跟今天的流浪汉是一样的,孩子们却不同了。卓别林式的流浪汉又何处可见?古老而神圣的喜剧式流浪汉呢?也就是维吉尔,他带领着大家。流浪汉进入孩子的世界(就像勃鲁盖尔著名绘画中一个流浪汉巨人庄严地穿过洗衣盆似的村庄,引起一片犬吠,孩子们朝他发笑,一个圣花衣吹笛人),但是今天那是一个大人的世界,不再是孩子的世界。今天流浪汉会成功地溜走——当每个人都在观看电视上的警察英雄之际。
本杰明·富兰克林在宾夕法尼亚州时像一个流浪汉:他走过费城,腋下夹着三个面包卷,帽子上还有马萨诸塞的半个便士。 约翰·缪尔是一个流浪汉,他带着一袋干面包隐遁山区,用溪水浸透面包。
当惠特曼走在通行无阻的路上时,他吓坏过路易斯安那州的小孩么?
……
1849年的淘金客,平原上的鬼怪,行走的圣徒,萨卡特卡的老杰克,探矿者,流浪主义的幽灵鬼怪已经消逝了——但是他们(探矿者)要把那无法形容的口袋填满黄金。特德·罗斯福,政治的流浪汉——维切尔·林赛,抒情诗人流浪汉,多产的流浪汉——他的一首诗值多少馅饼?流浪汉住在迪斯尼乐园,流浪者使徒彼得的地盘,那里尽是些通人性的狮子、锡人、带橡皮牙的天狗、橘黄色和紫色的小路,远处赫然耸立的祖母绿城堡,善良的巫师哲学家。没有一个流浪汉曾被女巫烹食。流浪汉有两块手表,那是你在第凡尼珠宝店买不到的,一个手腕上是太阳,另一个手腕上是月亮,两只手组合成天空。
听!听!狗在吠叫,
乞丐们来到城镇;
一些裹着破布,一些披着麻条,
还有一些身穿丝绒长袍。
这个喷气式飞机的时代折磨着流浪汉,因为他们怎么能够乘上飞机呢?露艾拉·帕森斯会善良地看待流浪汉吗?我不知道。亨利·米勒会允许流浪汉在他的游泳池里游泳?秀兰·邓波儿呢,流浪汉们曾经给过她青鸟?年轻的邓波儿们难道没有青鸟吗?
今天流浪汉必须隐藏,他们的藏身之地更少了,警察在寻找他们,叫来所有的车子,叫来所有的车子,流浪汉几乎像手心里的鸟一样牢牢在握。冉·阿让被他装着枝状烛台的口袋重压着,对年轻人叫喊:“这是你们的苏,你们的苏!”
贝多芬是一个流浪汉,他跪着倾听阳光,一个听不见其他流浪汉抱怨的耳聋的流浪汉。 爱因斯坦这个流浪汉穿着他破旧的高翻领羊毛衫, 伯纳德·巴鲁克这个使人清醒的流浪汉坐在公园的长凳上,耳朵里戴着塑料助听器,等待着约翰·亨利,等待着某个疯狂的人,等待着波斯的史诗。
叶赛宁就是一名伟大的流浪汉,他利用俄国革命的时机在俄罗斯凋敝的村庄里搜寻甘薯汁喝(他最著名的诗叫作《流浪汉的忏悔》),他说在那一刻他们猛烈地进攻沙皇,“立刻我感到好像正透过窗户朝月亮撒尿。”这些没有自我的流浪汉将在某一天生出一个孩子—— 李白是一个伟大的流浪汉。自我是最伟大的流浪汉——向流浪汉的自我欢呼!有一天他们的纪念碑将是一个金色的锡制咖啡罐。
基督是一个奇怪的流浪汉,他行走在水上。
佛陀也是一个流浪汉,他对其他流浪汉心无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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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编辑韩哈哈
资料提供重庆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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